近日,沉寂已久的华晨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传闻宝马中国以16.33亿的价格收购 “中华”品牌汽车生产相关部分资产及华晨汽车制造有限公司股权。要明确的是,宝马中国收购的仅是土地、厂房、设备等,不包括生产资质和中华品牌。
实际上,华晨这座大夏已经坍塌很长时间了,不过这次被宝马收购部分资产还是让人唏嘘不已。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那么华晨的落败究竟为我们带来哪些启示?
造车得“术业有专攻”
在汽车市场,费迪南德·皮耶希、恩佐·法拉利又或者迪斯、丰田章男这些缔造一个个汽车王国的大师们,无一例外从汽车相关专业毕业,将对汽车的热爱融入到骨血之中。即便是徐留平、竺延风、尹同跃也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扎根汽车市场数十载。一句话,对资产、技术高度密集型的汽车行业必须要“术业有专攻”。
而在华晨的历史中,留下深刻印记的两位管理者——仰融和祁玉民都是汽车门外汉。
先说仰融,毕业于西南财大,拥有经济学博士学位,一个“以造车为手段,以金融为目的”的资本狂人。
中华尊驰已经停产了。中华尊驰是中华汽车有限公司全力打造的一款中型轿车,这款车于2004年12月在北京、广州、沈阳、杭州、成都、兰州全国六城市同步震撼上市,这款车在当时占据着中型车市场的主导地位。尊驰的外表给人一种大气。
在仰融执掌华晨的十余年里,最常见的方式就是“买买买”,先是花了数十亿元,通过控股、独资的形式,把一家孤零零的金杯客车厂发展为囊括小客车、轿车、SUV、皮卡的整车制造、发动机生产、零部件供销和汽车分销在内的庞大汽车集团。
紧接着仰融四面出击,老款中华尊驰怎么样,一度掌控了国内外六家上市公司,各种关联企业158家,其中控股138家,形成了当时总市值超过300亿元的华晨系帝国,因此得了个外号——“中国第四汽”。
但这个时候,金玉其外的“华晨帝国”内里其实仅有金杯海狮小客车这么一个孤单影只的盈利点,缓慢的资金积累显然无法支持华晨,准确的说是仰融的肆意扩张。所以,当宁波市政府特许仰融成立建筑公司,参与杭州湾跨海大桥项目盈利的时候,造车的仰融竟然答应了。当时,很多人干脆说,华晨本质上应该是一家投资银行。
不可否认仰融给华晨帝国带来的前所未有的荣光,但是拿金融的高杠杆玩转造车自然是行不通,这也为继任者埋下了隐患:一是长期亏损,在2005年末,华晨一年的亏损额就高达4亿,工厂几乎全面停产;二是混乱的体系,仰融时期的华晨仅承运商业物流的服务商就高达30多家,远超其他车企常见的两三家水平。
2005年12月履新的祁玉民可以说是“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
许是辽宁省国资委从仰融的“右倾”管理中汲取了教训,给华晨空降了一名标准的“政客”——祁玉民。翻开祁玉民的履历,起步于大连重工,从大连副市长的位置转任到华晨,担任一把手。
在履职的路上,祁玉民给家人发了一条信息:“我在雨雪交加中,怀着难以名状的复杂心情,奔赴一个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单位,从事一份陌生的工作。”
随后,祁玉民为病危的华晨开出了两剂药方:一曰降价。
仰融虽说需要为华晨的走弱负首要责任,但他的功绩在于成立了“中华”这个特殊而又必要的自主高端品牌,从今天来看极富远见。
中华尊驰已经停产。中华尊驰是中国汽车股份有限公司生产的一款中型轿车,于2004年12月在北京、广州、沈阳、杭州、成都、兰州上市。当时,它占据了中型轿车市场的主导地位。尊驰的出现给人一种大气和沉稳。汽车正面的进气格栅采用。
不过,祁玉民不这么想,一是出于“凡是仰融赞成的我都要反对”;二是想以价换量,盘活华晨。于是乎,雷厉风行的祁玉民悍然发动价格战,中华尊驰下调4万,B级车的定位A级车的售价,华晨中华销量迅速飙升;再然后推出10万以下的骏捷,和低端车抢市场。
二曰宝马。
不仅于此,从2006年起的三年间,祁玉民调整管理体系,同时出任金杯、华晨、申华三家上市公司董事长。不仅大权集于一身,而且疏于人才体系的培养。倘若,最初的集权还有利于祁玉民解华晨的燃眉之急,那么在之后发展的过程中,再无忠言“进谏”,去修正一言堂之下的错误路线,就是政客祁玉民最大的失职。
可见,玩资本的仰融和玩政治的祁玉民,无一例外对造车缺乏敬畏之心,不熟悉市场,背离了行业发展规律,一意孤行,酿成了今日华晨中华的苦果。
而对祁玉民来说,如果不让不懂汽车的他来管华晨,而是继续从政,也许他会走得更高更安全,而不是今天这样身陷囹圄。所以,一个错误的用人,不仅是害了企业,也害了这个人。
拿来主义彻底失败
贯穿华晨发展史的要素还有一点:技术上的拿来主义。
这是仰融和祁玉民为数不多的共性。仰融时代,华晨从雷诺拿技术,而彼时的奇瑞、长安、吉利已然开启了正向研发,打造自己的发动机系列。
甚至于,祁玉民还曾建议国家把合资品牌的产品限制在15万元以上,防止合资下探,让自主龟缩在10万级以下的市场,井水不犯河水,避免自主因技术不够无法与合资相抗衡。现在看来,是何等的可笑。
对滞销的中华尊驰轿车展开“跳水式”大降价,13万元版本降到11万元,17万元的降到13万元。同时,祁玉民火速推出第二款轿车中华骏捷,定价在10万元以下。 在合资板块,祁玉民对华晨宝马大放权,将财务、销售等都给了宝马。 这些举措,使华晨。
所以,在祁玉民执掌华晨的十余年里,华晨系自主品牌一直拿宝马淘汰的设计、技术,并以此为卖点大打“外资技术”牌,而自身鲜有技术突破和积淀。但与此同时,扎根新能源核心三电技术领域的比亚迪因电动化的到来开始飞跃;完成“蛇吞象”壮举的吉利吸收着源自沃尔沃技术的养分,不断反哺自身;奇瑞,十年磨一剑的地表最强1.6T、2.0T发动机先后出炉,长安的蓝鲸NE动力平台也为旗下轿车、SUV提供了实力强劲的三大件。
中华尊驰不能复产,因为截止2022年7月13日中华尊驰并没有停产,只是将原来老产品进行了更新换代,取而代之的是现在中华尊驰的2.0版本,也就是最新款的中华尊驰,所以中华尊驰不能复产,因为一直都没有停产。
反观华晨系,从中华V3、V5、V7到华颂7,都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比如中华V系列,发动机用宝马的,就连外观设计也要抄袭宝马。可惜的是,光有宝马的形,品控、调校却没有宝马的神。
简单的“拿来主义”在随后激烈的竞争中,弊端立显。比如SUV浪潮之下,中华V3在2016年底月销破2万后,在新一轮消费者升级中迅速落败。当吉利、长城、长安很快跟进产品、换代车型,V6、V7直到2018年才上市。
“拿来主义”的小利小惠,终究导致了今日华晨中华的惨败。
华晨的警示
以华晨为鉴,无论是对于当下的一线自主,还是同样有着浓厚国资、央企背景的一汽、东风,又或者和华晨走同样路线的一汽,华晨的落魄无疑起到了警示作用。
一方面,相关部门用人上一定要“术业有专攻”。特别是车企一把手,他们的管理风格直接决定了车企的特质。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汽车市场,一定要大胆启用有新思维的管理者,要具备革故鼎新的勇气和魄力,而不是因循守旧,一味关注政绩,活在合资公司的短暂利润中。如果接班仰融的是更懂汽车的竺延风或尹同跃们,华晨断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另一方面,核心技术永远是第一生产力。车企切不可贪图“拿来主义”的一时利好,只有技术握在自己手中,才能不受制于人,永葆卓越。
否则的话,华晨就是前车之鉴。
“尊驰”可以说具有不少国际著名车型的血统,是一款能令人欲罢不能的产品。说到02年华晨推出的第一代中华轿车,我们用“急于求成”来形容并不为过。因为在上市前一些细节问题还没处理稳妥,就匆匆出世了,于是在后来的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