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华是一个似乎不火,又有点火的作家。
如果去现在的中文系问问在读的学生,我怀疑很多人不知道李碧华的名字,似乎很少有人读她的书了,她辉煌的年代是香港辉煌的年代,这个时代已经过去。但我记得前两年陈子善还是哪位咖,曾经在课堂上调查最感兴趣的现当代女作家,李碧华又赫然在列。
我也想要。[握手]
我曾在上课时候提到“在当代作家里,形成个人独特风格的作家并不多,李碧华算是其中一位”。大约在十六七年前,我在西安的西部书城第一次读到李碧华的书。当时觉得,这位女作家的语言风格和构思方式是很独树一帜的,非常容易识别。后来陆陆续续把她的主要小说读完了,觉得情节往往有出其不意处,极新颖,老舍简介及作品简介,文风雅淡又不失华丽,恰如粉彩瓷器。文字清雅妖媚,很耐读,而且在她的小说中这种特点是一以贯之的,我想只能形容以天赋,就像《霸王别姬》里经常说的“祖师爷赏饭吃”。
我曾在上课时候提到“在当代作家里,形成个人独特风格的作家并不多,李碧华算是其中一位”。大约在十六七年前,我在西安的西部书城第一次读到李碧华的书。当时觉得,这位女作家的语言风格和构思方式是很独树一帜的,非常容易识别。后来陆陆续续把她的主要小说读完了,觉得情节往往有出其不意处,极新颖,文风雅淡又不失华丽,恰如粉彩瓷器。文字清雅妖媚,很耐读,而且在她的小说中这种特点是一以贯之的,我想只能形容以天赋,就像《霸王别姬》里经常说的“祖师爷赏饭吃”。
其实,你可以自己去看,好不好完全是自己决定的他的风格都是前尘往事、奇情畸恋,而且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就是他说的,有 1. 白开水(散文)2. 爆竹烟花(访问游记散文)新经典文化李碧华典藏作品集(5张)3. 红尘(散文。
她的小说不算多,很多改编成电影,口碑都极好。比如写段小楼和程蝶衣的《霸王别姬》,赵文卓在年轻时曾经主演的《青蛇》,梅艳芳演的《胭脂扣》,有些瘆人的《饺子》,张艺谋年轻时作为主角的《古今大战秦俑情》等等。
李碧华蜚声文坛的年代,大约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那个时候香港尚未回归,对于回归之后的处境,李碧华大约是比较犹疑的。因为她眼里的大陆——不谈了。
我一部一部地谈她的小说吧。首先谈《霸王别姬》。要注意的是,我谈的是李碧华的小说,而不是影视作品。小说向影视的转化过程中,为了强化矛盾冲突往往会进行大幅度的改编,小说的情节没有影视作品那么集中,结尾的冲击力也没有那么大。比如陈凯歌所导演的《霸王别姬》以程蝶衣的自刎而告终,小说中则是:
“师弟!”
小楼摇撼他:“戏唱完了。”
蝶衣惊醒。
戏,唱,完,了。
灿烂的悲剧已然结束。
华丽的情死只是假象。
他自妖梦中,完全醒过来。是一回戏弄。
太美满了!
强撑着爬起来。拍拍灰尘。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
“我这辈子就是想当虞姬!”
他用尽了力气。再也不能了。
《饮食档案》是李碧华散文系列之一,共包括《焚风一把青》、《蟹壳黄的痣》、《红袍蝎子糖》、《牡丹蜘蛛面》、《水云散文》、《给拉面加一片柠檬》6本。本系列从独特的饮食角度出发,绘声绘色、畅快淋漓地描述她所钟爱。
后来,蝶衣随团回国去了。
小楼无心恋战,他实在也活不到那一天。
什么家国恨?儿女情?不,最懊恼的,是找他看屋的主人,要收回楼宇自住了,不久,他便无立锥之地。
整个的中国,整个的香港,都离弃他了,只好到澡堂泡一泡。到了该处,只见“芬兰浴”三个字。啊连浴德池,也没有了。
《霸王别姬》写的是一个畸恋故事,段小楼、程蝶衣、菊仙之间发生了一段普通人难以理解也难以忍受的三角恋情。李碧华的成就在于她把这个恋情写“活”了——我们常常说,爱情是神圣伟大的,李碧华就是要告诉我们,不,爱情一点也不神圣,它就是家长里短中,时不时渗出来一点感动,又时不时扎心窝子一下。爱情里有甜蜜,也有背叛,甚至有绝望,最可怕的是,你不知道那是不是一段爱情——我指的是段小楼和程蝶衣。那是依恋感、是占有欲,但那是我们通常以为的、应有的爱情吗?我分析这些可能没有说服力,但我还是想说:那很可能只是空虚和恐惧之后,于迷茫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信任和依赖,长久心理暗示下的一种不得解脱的渴望。
基本上每本都有每本的亮点,李碧华不仅是个写情高手还是个写美食的高手,并能在写美食中融入人生哲理,值得都看。
但凡读了这部小说(而不仅仅只是看了一次电影)的人,都会知道,菊仙没有错。这部小说中,段小楼没有错,菊仙没有错,唯一错的,只有程蝶衣。但是程蝶衣错得天真,错得坚持,错得感人,所以仿佛他也占了理——于是,悲剧就这样出现了。
饕餮娘子,这个饮食系列看人间的故事也很不错
李碧华的文字轻柔,她不写金戈铁马血流满地,她写的悲剧都是隐痛,她刻意回避了那些让人神经极度紧张的书写(我想女性确实也很难写出这种摧心裂肝的伤痛感),她笔下,痛也痛得清风拂面,痛得像首诗。但是在《霸王别姬》中,还有一处让人神魂摇荡痛入骨髓的情节,是程蝶衣和菊仙在文ge中互相揭发的情节——那时候,这两个人都已经疯了。我不敢看那些话,不愿想象当时的场景,这几页我是直接翻过去的。
中国当代作家,对地方戏剧都有一种谜之热情,贾平凹的小说中多写陕西的秦腔,早期的长篇小说《白夜》里还大段大段地写“目连戏”,莫言的小说写高密的猫腔,李碧华的这部小说,以及《生死桥》,写的都是京剧。可惜这些剧种现在愈来愈少见,将来的作家要接地气,怕只能写王者荣耀、撸啊撸了。
李碧华于吃是极讲究的。大约因为她长期在文化圈子里混,这个圈子本就重口舌之欲,何况,写这些吃吃喝喝的东西,读者也颇多。她毕竟是个专栏作家,关心读者群体。
新世界出版社曾经出过一套《李碧华饮食档案》,包括《焚风一把青》《蟹壳黄的痣》《加一片柠檬》《紫水云散发》《红袍蝎子糖》和《牡丹蜘蛛面》。我买了一本《牡丹蜘蛛面》,文章短,我感到是给报刊写的专栏,选题随意,零零碎碎,语言清淡。
还是读小说有意味些。但李碧华谈吃的小说,也染着幽幽鬼气。
在李碧华的那个年代,香港兴旺发达,大陆在香港人眼中还是穷乡僻壤。香港随便拿出点什么东西,都是极好的。比如她的小说《潮州巷》,把路边摊的卤水鹅夸上了天,读得我心里颇有些尴尬。“我”是唐卓旋律师的秘书,因为唐的女朋友打电话来比较盛气凌人,我决心取而代之,于是我就找了个机会,带唐老板去吃了我家的卤水鹅:
“挑一只最饱满的鹅,卤水泡浸得金黄晶莹,泛着油光,可以照人。用手一摸鹅胸,刀背轻弹,亲切地拍拍它的身子,放在砧板上,望中一剖,破膛后还有卤汁漏出,也不管了,已熟的鹅,摊冷了些才好挥刀起肉,去骨。嚓嚓嚓。飞快切成薄片,排列整齐,舀一勺陈卤,汁一见肉缝便钻,转瞬间,黑甜已侵占鹅肉,更添颜色。远远闻得香味。再随谁拈一把芫荽香菜伴碟……”
“鹅的香、鲜、甜、甘、嫩、滑……,和一种‘肉欲’的性感,一种乌黑到了尽头的光辉灿烂,是的,他投降了。着魔一样。”
这真是一个“留住男人的心,先留住男人的胃”的故事,一个丑小鸭靠卖鸭脖成了白天鹅的故事,一个符合女性朋友们“情场得意”心理的粉红色故事。中国大陆现在演“宫斗戏”,在几十年前的香港就演这种“鹅斗戏”。我这种食尚清淡、不甚讲究的人,看不出律师为什么会娶一个卤鹅档的女秘书为妻,就因为她家的卤水鹅好吃,难道这还能天天吃吗?
《潮州巷》的故事颇有些离奇:“我”的父亲谢养在香港卖卤水鹅,他救了溺水的姑娘,这个姑娘后来成了他的妻子,我的妈妈。谢养在三楼天台上有个练习神打的小房间,每十天半个月都“请师公身”练刀。这种法术尤其忌讳女性身上月经。由于妈妈没有生出儿子,谢养在汕头有情人,生了个儿子来“香灯继后”。在发现谢养甚至有意将情人和儿子也接到香港之后,妈妈试图自杀未果。之后,她偷偷在谢养练习神打的刀上涂了经血,于是“那晚他练神打,请‘师公’上身后,拿刀自斩,胸三刀,腹三刀,背三刀,颈三刀……斩完后,刀刀见血。”谢养自斩身亡之后,她“自困在外界听不到任何声息的练功房中,刀起刀落,刀起刀落,把爸爸一件一件一件……地,彻夜分批搬进那一大桶卤汁中。他雄健的鲜血,她阴柔的鲜血,混在一起,再用慢火煎熬,冒起一个又一个的泡沫与黑汁融为一体,随着岁月过去,越来越陈,越来越香。也因为这样,我家的卤水鹅,比任何一家都好吃,都无法抗拒,都一试上瘾,摆脱不了。”而这个事件我一开始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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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白开水(散文)2. 爆竹烟花(访问游记散文)3. 红尘(散文)4. 青红皂白(散文)5. 胭脂扣(小说)6. 霸王别姬(小说)7. 色相(一零八个女人)8. 青蛇(小说)9. 戏弄(散文)10. 镜花(散文)11. 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