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伦比亚]加西亚·马尔克斯《迷宫中的将军》作品简介与读书感悟

1769年9月14日,亚历山大·冯·洪堡出生于一个普鲁士贵族家庭。他们手脚并用,在一条高而窄、有些地方仅两英寸宽的山脊上爬行。那条勉强可以算是条路的小径,层积着沙土和零散的石子,一碰就会抖落。左侧是陡

1769年9月14日,亚历山大·冯·洪堡出生于一个普鲁士贵族家庭。

他们手脚并用,在一条高而窄、有些地方仅两英寸宽的山脊上爬行。那条勉强可以算是条路的小径,层积着沙土和零散的石子,一碰就会抖落。左侧是陡峭岩壁,表面结着一层冰,在穿透云层的阳光照耀下闪着光。右侧的景象并没有令人更轻松——悬崖直上直下,深达1000英尺;黝黯的岩壁上刺出匕首般尖利的石头。

亚历山大·冯·洪堡和他的三个同伴排成一队,缓慢跋涉前行。没有像样的装备,也没有合适的衣履,这次攀爬充满危险。寒风冻僵他们的手脚,融雪浸透单薄的鞋子,冰晶粘在头发与胡须上。尖利的岩石穿透了鞋底,他们走着走着,血便开始从脚底渗出来。

洪堡与同伴攀登火山

哥伦比亚的作家马尔克斯,那是1802年6月23日,他们正在攀登钦博拉索山——安第斯山脉中一座美丽的穹顶形死火山,高近21000英尺(约6400米),位于今天厄瓜多尔的首都基多市以南100多英里处。钦博拉索山是当时公认的世界最高山峰。也难怪,洪堡一行的搬运工因为恐惧,在到达雪线时抛弃了他们。火山之巅被浓雾笼罩着,而洪堡坚持决定继续前行。

在海拔约18000英尺(约5486米)处,他们见到最后一块长有地衣的岩石。在那之上,一切有机生命的迹象都消失了,因为没有植物或昆虫可以在如此高的地方生存,就连在此前的攀登中陪伴他们的神鹫也不见了踪影。白雾弥漫,周围显得空旷而诡异,洪堡感到完全被隔绝于有生灵居住的世界之外。他说:“我们就像被困在一个热气球里。”此后,雾气突然散开,蓝天下的钦博拉索山雪顶直现在他们眼前:“多壮美的景象!”洪堡不禁在内心感慨。但他随即注意到面前那条巨大的地缝,足有65英尺宽,600英尺(约182米)深。然而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的登顶道路。他们已经爬到了海拔19413英尺(约5917米)的位置,离顶峰只有1000英尺(约304米)。

洪堡的南美考察

亚历山大·冯·洪堡被同时代的人们公认为继拿破仑之后最著名的人物,他的事迹令人倾倒,予人启迪。这次前往拉丁美洲的考察一去就是5年,途中历经险境,满载对世界的新思考而归。这是一次对他的生命和思想造成深远影响的旅行,也使他从此驰名寰宇。他以巴黎和柏林这样的都市为家,却也同样自如地在奥里诺科河最偏远的支流旁或俄国与蒙古边境的哈萨克草原上生活过。在漫长的一生中,他担任着科学世界的枢纽角色,给同侪的去信多达5万封,收到的信件数目则至少加倍。洪堡相信,知识必须经由分享、交流,并尽可能地提供给更多人。

他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他曾尖锐地批判殖民主义,并支持发生在拉丁美洲的革命,却也曾经担任两朝普鲁士君王的内务大臣。他欣赏美利坚合众国关于自由和平等的理念,却从未停止批评这个新生国家对奴隶制的纵容。他称自己为“半个美洲人”,但与此同时却把美洲比作“笛卡尔式的漩涡——一切事物都在其中消散和抚平,归于沉闷的单调”。他无比自信,但也时刻渴望外部肯定。人们仰慕他的博学,却也畏惧他的尖刻。洪堡的著作风行一时,被翻译成10余种语言出版,人们贿赂书商以便先睹为快。可即使如此,他临终前却一贫如洗。他或许是虚荣的,可也正是他将最后的积蓄赠送给了身处困境中的年轻科学家。他一生忙于旅行和无休止的工作,总想追求新的体验,就像他自己所说的:“最好有三件事情同时发生。”

老年的洪堡在柏林

洪堡以其知识与科学思想闻名,却不是个只动动脑筋的学者。他不满足于在书斋中与卷帙为伍,而是屡屡远行,考验自己体力的极限。他深入神秘的委内瑞拉雨林,攀爬安第斯山脉狭窄的岩脊,只为一睹活火山内部喷涌的火焰。即使年逾60岁,他仍跋涉到俄国最偏远的角落,同行的年轻人都赶不上他的步伐。

洪堡着迷于科学仪器、测量和观察,也心怀发现奇迹的冲动。当然,自然必须经由测量和分析;但他同时也相信,我们对自然世界的反应,很大程度上都基于感官体验与情感。他想要激发一种“自然之爱”。当其他科学家执着探寻普世定律的时候,他在著作中写道,“自然也必须借由人的感受来体察”。

洪堡站在钦博拉索山巅,满身疲惫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这里的植被分布带依次层叠:山谷里有棕榈树林和潮湿竹林,色彩鲜艳的兰花攀附在树干上。再往上,洪堡看到针叶树、橡树、赤杨以及成丛的小檗灌木,与他在欧洲森林里见到的十分相似;然后是高山植物,与他在瑞士山中采集的一样;另外还有地衣——这让他想起从极地和芬兰极北端的拉普兰区带回的样本。从未有人用这样的方式看待过植物的分布:不再局限于分类学的狭窄范畴,而是根据所在区域和气候,把它们分成不同的类型。洪堡将自然看作一种覆盖全球的力量,各大陆都有相对应的气候带。这种视角在当时相当独特,但今天仍然影响着我们对于生态系统的理解。

安第斯山的植被分布

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Gabriel José de la Concordia García Márquez,1927年3月6日-2014年4月17日),是哥伦比亚作家、记者和社会活动家,拉丁美洲魔幻现实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作家之一,

一旦将大自然看作相互交联的网络,它的脆弱性也就变得相当明显。所有事物的命运都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1800年,洪堡在委内瑞拉的巴伦西亚湖见证了殖民地种植园对环境的严重破坏,随即在当时的科学界第一次提出了人类活动引发恶性气候变化的讨论。在那里,砍伐森林使土地变得荒芜,湖泊水位也不断下降;由于小型灌木逐渐消失,雨水汇作洪流,冲走了周围山坡表层的泥土。洪堡是第一个解释森林可以使周围的大气环境变得更加湿润以及具有冷却作用的学者,并强调林地对保持水土的重要性。他警告道,人类正在粗暴地扰动气候,这将为子孙后代带去不可预见的影响。

洪堡的关联与创造

洪堡影响了同时代的无数思想家、艺术家和科学家。托马斯·杰斐逊称他为“我们时代最伟大的荣光之一”。查尔斯·达尔文写道,“没有什么能比阅读洪堡的旅行故事更让我激动的事了”,并坦陈如果没有洪堡的影响,他不会登上“小猎犬”号,也不会想到写作《物种起源》,哪怕在洪堡去世20多年后,查尔斯·达尔文仍然称他为“古往今来最伟大的科学旅行者”。达尔文从未停止翻阅洪堡的著作。威廉·华兹华斯和塞缪尔·泰勒·柯勒律治将洪堡的自然观纳入他们的诗篇。而亨利 ·大卫 ·梭罗,这位美国最受尊敬的自然写作者,在洪堡的著作中找寻到了解决自我困扰的答案——如何同时做一位诗人和一位博物学家?假如他没有读过洪堡,那么《瓦尔登湖》会是一本相当不同的书。西蒙·玻利瓦尔,这位从西班牙殖民者手中解放了南美洲的革命家,称洪堡为“新世界的发现者”。德国最伟大的诗人歌德回忆道,与洪堡共度几天,“自己的见识便会增长数年”。直到20世纪中期,洪堡的名字还出现在埃兹拉·庞德1和奥地利诗人艾里希·弗里德的诗作中。洪堡去世130年后,哥伦比亚作家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在《迷宫里的将军》中重构了西蒙·玻利瓦尔最后的岁月,洪堡亦出现在故事里。

一位学者在发言中说:让我们想象洪堡“屹立在安第斯山巅”,神驰天外。世界各地举办的纪念演讲都强调了洪堡如何看到自然各个方面的“内在关联”。在波士顿,爱默生告诉当地的士绅,洪堡是“又一大世界奇迹”。伦敦的《每日新闻报》(Daily News)称,洪堡的荣耀“在某种意义上与宇宙相连”。在德国,科隆、汉堡、德累斯顿、法兰克福以及很多地方都举行了庆祝活动。而这些都比不上柏林——洪堡的故乡:8万人冒着倾盆大雨参加集会。官方下令,政府机构当天全部休假。在寒风冷雨中,演讲与歌唱不间断地持续了数小时之久。

洪堡企鹅

[哥伦比亚]加西亚·马尔克斯《迷宫中的将军》作品简介与读书感悟

在今天,他的著作躺在图书馆里积满灰尘,但他的名字却随处可见:从流过智利与秘鲁海岸的洪堡寒流(又称秘鲁寒流),到遍布拉丁美洲的数十座纪念碑、公园和山峰,其中就包括墨西哥的洪堡山脉和委内瑞拉的洪堡峰。阿根廷的一座城镇、巴西的一条河流、厄瓜多尔的一股间歇泉、哥伦比亚的一处海湾——都以洪堡命名。

加西亚·马尔克斯(Gabriel García Márquez, 1927-2014):1927年出生于哥伦比亚马格达莱纳海滨小镇阿拉卡塔卡。童年与外祖父母一起生活。1936年随父母迁居苏克雷。1947年考入波哥大国立大学。1948年因内战辍学,进入报界。五十年。

洪堡大概是各种命名系统中最常见到的人名了。格陵兰有洪堡海角和洪堡冰川,在中国的北方、南非、新西兰以及南极,也有以他名字命名的山脉。洪堡的名字还常见于塔斯马尼亚和新西兰的河流和瀑布、德国的公园、巴黎的亚历山大·冯·洪堡街。在北美,有4个郡、13个城镇,山峰、海湾、湖泊和一条河流以他的名字命名,还有加州的洪堡红杉州立公园、芝加哥和水牛城的洪堡公园。在19世纪60年代的制宪会议上,内华达州险些被命名为洪堡州。300种植物和100多种动物都以“洪堡”命名,包括加州的洪堡百合、南美洲的洪堡企鹅,以及秘鲁寒流中性情暴烈、体长6英尺的洪堡鱿鱼。好几种矿物的名称中也有洪堡的名字——比如硅硼钙石和草酸铁矿,就连月球上都有片“洪堡海”。

很多生态学家、环保主义者和自然作家都在不知不觉中仰赖着洪堡的先知先觉。蕾切尔·卡森的《寂静的春天》就以洪堡提出的“万物相互关联”为基础。科学家詹姆斯·洛夫洛克著名的“盖亚理论”将地球看作一个拥有生命的有机体,这也可以联系到洪堡的理念——洪堡在洛夫洛克前150多年就提出了“地球是一个自然的整体,被内在的力量赋予生命并加以驱动”。事实上,洪堡曾经考虑(但后来放弃了)用大地女神“盖亚”的名字来命名他阐释这一理念的著作,但最终还是定名为了《宇宙》。

《迷宫中的将军》成书于八十年代末。作者加西亚·马尔克斯与哥伦比亚、墨西哥以及委内瑞拉的历史学家们一起进行了两年的调查。本作品描写了南美解放者西蒙·玻利瓦尔生命中沿着马格达莱纳河幻影般的最后一趟旅程。这趟旅程在信件与。

加利福尼亚州,“光之山谷”

洪堡给予我们的则是关于自然的观念。但悲哀的是,当这些观念变得不言自明,我们就渐渐地忘记了最初提出它们的那个人。好在他的思想与众多受惠于他的后来者相互呼应:一条看不见的线索再次将我们与他的自然观联系在一起。

1843年的洪堡

《迷宫中的将军》西班牙语原版出版于1989年,为写玻利瓦尔这位拉丁美洲的传奇人物,马尔克斯与哥伦比亚、墨西哥、委内瑞拉的历史学家们进行了长达近三年的调查,投入了所有的文献知识、技术和智力。正如作者所说“《迷宫中的将军。

1859年5月6日,下午两点三十分,阳光照在卧室的墙面上,洪堡最后一次睁开眼睛说出最后一句话:“这阳光多么光彩照人!像是在召唤地球仰望天堂。”说完,这位89岁的老人就此与世长辞。

在很多人心目中,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的评价最简单,也最恰当:洪堡堪称是“大洪水后最伟大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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