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尢曰
赫尔曼·黑塞的漂泊和隐逸确实很是煽情。以至于我在吃透叔本华的《要么孤独要么庸俗》这本书时,还能懂得黑塞所说的“严肃而开朗的生活”。
就连文人叔本华那么严肃的文字也能点到我内心的独白,那黑塞这位漂泊而孤独的德国诗人,更是让人肃然起敬。
如果说黑塞的人生阅历是一部百科全书,那他的过往经历更是称得上必读的经典文学。一生曾多次获奖的黑塞先生,将个人少年时代的经历融汇于文字,鲜明的题材多为小市民的生活,是其少年时的写照和映射,贴近旧时代的生活,从朴素日常里所折射出的所思所想,赋予不同阶层人物的不同精神性格。
赫尔曼·黑塞作品的是,并且,雨果·巴尔称他为:德国浪漫派最后一位骑士。他所带来的文学作品,是具有时代代表性的,一部以它极为精确的描写击中时代神经的作品《德米安:彷徨少年时》,也曾一度让好莱坞人气文艺男星詹姆斯·弗兰科高度赞誉:我所追求的是一种自我理想映照的生活。
黑塞在这部作品里所塑造的人物“德米安”,在吸引观众注意力的同时,黑塞也和我们一样,期待着他自己笔下人物的蜕变,用个人的亲身经历书写他成长路上的感悟。
01、不同的成长环境,塑造不同的人物性格
文中少年辛克莱,在他未接触新的世界时,本着以进入“光明而纯洁,慎重而有秩序”的世界为目标。可也正是对于“未知”缺乏探究,才导致自己饱受威胁。
究其原因,还要从他的成长环境入手。
辛克莱的世界观从十岁那年起逐渐发生转变,在此之前,他未受到“第二个世界”的黑暗面侵蚀,且在他的思想里:
一个世界是父亲主持的家,是个亲密的小世界,里面只有我的父母。这个世界的大部分我已熟识,它的名字便是父亲和母亲,爱恋和严厉,模范和学校。
这个世界散发着温情的光,清净而整洁,这里有絮絮软语,洁净的双手,整洁的衣装和文雅的举动。这里有早晨的祷歌和圣诞的喜乐。
无疑,这是一个出生于优质家庭条件的孩子,他有着威严慈祥的父亲的保护,有温柔细腻的母亲的照料。
他在家庭的保护伞下成长,这让他成功躲过了人生经历下恶俗、野蛮的洗礼,却也成功的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埋下好奇的种子。
来自未知事物的吸引和好奇,更容易驱使他释放压抑在心底的“恶”。
辛克莱提及过他家的女仆莉娜,这倒是最为鲜明的例子:
每到傍晚,她坐在大门边的客厅里祈祷,清亮的歌喉唱着祷歌,洗净的双手摊在平整的围裙上,此时,她完全属于父亲和母亲,属于我们,属于光明和真理的一方。
可这一刻结束之后,她却在厨房或马厩里给我讲无头侏儒的故事,有时,她还在屠夫的肉店里和邻家妇人泼口对骂。
她已是另一个人,属于另一个世界。
人生来不分善恶,且人间也不曾有过评定善恶的工具。
村上春树说过:我们自以为知之甚多的事物的背后,无不潜伏着等量的未知因素。所谓理解,通常不过是误解的总合。 就像我们用不着去纠葛女仆莉娜的差异行为,过于绝对的肯定或否定,也不能代表我们真的有正确理解她的行为准则。
是对是错,本就不该由除当事人以外的人随意下定论。
“双极性”是黑塞作品的一大特点,“道德与人性”、“理性与感性”,“世俗”与“个人”,“责任”与“自我”等等,我敬佩的并非黑塞将这些问题抛出来,并以文学作品的形式加以阐释,而是我认为黑塞在贯穿他人生始终的作品中,真正做到了两极。
一个人性格和行为的两面性,可能来源于他自身,比别人更早的经历本不该经历的。
归根到底,不同的成长条件和境遇,造就的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无非也只是差了一把躲避社会现实的伞的区别而已。一场躲不过的雨,伞只是决定了淋雨的先后罢了。
02、对复杂世界的探索,是成长的一门必修课
黑塞晚年作品《东方之旅》和《玻璃球游戏》,都试图从东西方的宗教、哲学思想中寻求精神上的理想世界,具有浓厚的唯心主义和神秘气息。他未到过中国,只行旅过新加坡,他在一些作品里也流露出对东方文化的向往,关于宗教智慧予人生解脱,他。
复杂事物区别开来,对待问题的本质在于个人自身。这便是自我知识与自我意识之间的区分。
前者,是关于个人的心智状态上对不同事物的接触认识;后者则是识别自我的能力,即能够把自我区别于其他的东西。
而作者黑塞,则是引导我们走入人的自我意识,这就是最深层的精神层面理解。一个人能自我的区分事物的等级性,例如我们接触到平常生活不常见的言论和事件,往往会引起讨论和思考;而若是面对平常见怪不怪的日常,大多数会选择忽视甚至完全不理会。这种现象和成长历程也是同一个原理。
读过小说,有人问:主人公辛克莱被人威胁,这本不是一件棘手的事,可为什么他偏偏就是摆脱不了?要说他也不傻,家里本就家大业大,对付几个小混混还能输了底气?
书名:黑塞童话集 作者:[德] 赫尔曼·黑塞 译者:黄霄翎 豆瓣评分:8.5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年份:2018-12 页数:264 内容简介:国内首部黑塞童话集,畅销德国百万销量,纷扰世界中的心灵桃源 艺术童话属于世界文学。
某天,辛克莱和伙伴外出,偶遇突如其来的混混和出了名的酒鬼儿子弗朗茨·克罗默,成熟狡诈的克罗默让主人公一时有些害怕。他们闲聊着,吹嘘着自己的小英雄往事,还有做过的了不起的恶作剧。
我们开始闲聊,男孩子们大赞或吹嘘学校里的各种英雄事迹和恶作剧。
我沉默着,但又担心沉默会引起注意,使克罗默对我不满。
我的两位同伴从一开始就疏远了我,转而向他示好,在他们当中,我是个异类,我的衣装和风格在他们眼中是一种挑衅。
本套文集共10卷,收录《在轮下》、《悉达多》、《荒原狼》、《纳齐斯与戈德蒙》、《玻璃球游戏》、《婚约》、《克林格梭尔的最后夏天》、《诗话人生》、《堤契诺之歌》和《黑塞童话集》。作者简介:赫尔曼•黑塞。
出生优越的辛克莱,在一群人里显得格格不入。别人眼中的异类,来源于差异的身份和地位。他害怕克罗默,便吹嘘自己曾去磨坊主的磨坊偷过满满一袋的苹果,还添油加醋的把这个强盗故事演绎的绘声绘色,以换得克罗默的认同。
对复杂世界的未知,他只能用妥协谋求认同。
可他哪知道自己吹过的牛皮,一下子成了坏孩子克罗默威胁他的把柄。
我们所害怕的,不是同伴的疏离,而是在强融群体下的不合群。
正是因为辛克莱对外界纷扰世界的不了解,对复杂世界的未知,才在与涉世久远的克罗默的接触中败下阵来。
1907 短篇小说集《此岸》(Diesseits)由菲舍尔出版社出版。1908 短篇小说集《邻居》(Nachbarn)由菲舍尔出版社出版。1909 3月二儿子海纳出生;黑塞进行了第一次巡回德国的作品朗诵会。1910 小说《盖特露德》(Gertrud)出版。1911 7月三儿子。
克罗默在气势上令辛克莱恐惧,这并非是与生俱来,而是克罗默过早的接触社会底层的黑暗,年仅十三岁的他,有着非一般同龄孩子的气势,如主人公这文章里的描述:
一个大男孩也走过来,他年约十三岁,体格健壮,性格粗鲁 ,读公立学校,父亲是酒鬼,家庭名声很不好。
在他面前我很害怕,他已渐有成年男人的味道,举止言谈时时模仿年轻小工。
由此可见,一个人对复杂世界的了解是有必要的。我们每个人的成长,经历,遭遇各有所异,所对事物的认知,感想与领悟也就会各不相同。
所谓的复杂世界,是局限在个人认知的领域。
有这么一句话:人,都是依靠自己的感知和认知来认识这个世界,但也被之束缚的生活着的,那就叫做现实。可是感知和认知是暧昧不清的东西,现实也许也只是镜花水月,人都是活在自己的自我意识中的。
故而,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思想形态也趋于复杂,考虑的事多了,引起的焦虑和烦躁,才会不经意回顾童年时期的简单青涩,倒也更有经历过成长历程的意味,成长的本质,本就是对复杂的认知。
03、成长的道路,最终还是要自己一个人走
辛克莱迷失了自我,在“阴魂不散”的克罗默的威胁和使唤下,担惊受怕的辛克莱一度频临精神错乱,他像个幽灵,无法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变得沉默且冷淡。
但带着“该隐”记号的德米安出现了,这将几乎绝望的辛克莱从堕落的泥沼中解救出来。
也正是这样一个人,让辛克莱一度视德米安为自己的引导者,可他也一直在怀疑和抗拒着,他迷失了,进退两难。
尼采说过: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至于适当的路,正确的路和唯一的路,这样的路并不存在。要知道,指引一个人的不是别人,也不是与社会的契约,正是他自己。
德米安甚至对辛克莱画的画写了一封回信解读:“鸟奋力冲破蛋壳。这颗蛋是这个世界。若想出生,就得摧毁一个世界。这只鸟飞向神。神的名字是阿布拉克萨斯”。黑塞借由这样一段回信,像我们阐述生存的意义——每个人真正的职责只有一个:寻找自己,坚定地成为自己,不论走向何方,都要坚定不移的探索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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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个德米安,但他只是人生旅途中陪伴者,聆听者。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上,没有人能真正读懂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很孤独,我们自己选的路,最终也要一个人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