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小说的结尾,东野圭吾这样写道:
阵内想起奈穗那时的笑容。
也许是感冒了。阵内打了个寒颤,觉得背脊发凉。
是天使还是恶魔?这是一个问题。东野圭吾没有明说,相信每一个读者心中都会有自己的答案。但在答案之外,更令人着迷的是东野圭吾以他特有的笔法,轻盈而又沉重地层层撕开这个谜题的推理过程,其间,不但有一系列惊心动魄的情节反转,更有不断变化的人性面孔。
《天使之耳》中的警察与其说是男主,不如说是一个穿针引线者,一面镜子、一枚棋子。通过他的眼睛,去发现一位天使般的盲女变化着的面孔:从平凡到甜美,从无助到强大,从单纯到可怕……撕开层层斑驳的幻象,渐渐接近幻觉表象下的真实的底色。同时,在这个撕开的过程中,警察和盲女又共同制造着幻象,层叠在原画的底色上。
这种技艺在意大利语中有一个对应的专用术语,叫Pentimento,中译名为“原画重现”,本是美术用语,指那些因为年代久远,油画的色彩脱落,逐步显出画布上原有的线条和甚至更为古早的画面的过程;也指代那些一度落笔,却又因为改变主意而残留在画布上的笔迹。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她所拥有的过人听力与记忆力却成为最有力的佐证!警方透过她在车祸当下听见的种种声音,逐渐拼凑出整起意外的轮廓,并推算出车祸发生于零点零秒至四十八秒之间,而这分秒之差的关键,全取决在她的一「耳。
也就是说,画家在油布上作画的时候是可以修改的,但历经岁月变迁,被涂改过的最终仍会显出原形,无论曾经遮掩得多么巧妙、修改得多么天衣无缝,都会被时间这个伟大的作者打败,因为作为遮掩工具的颜料本身是会脱落的。据说随着技术的发展,现在的文物保护者们可以借助红外线扫描和X光检查表面底下是否另有一幅藏画。
《天使之耳》简体版封面
[日] 东野圭吾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司机的妻子有口难言,最终司机的妻子决定用生命结束了这场没有结果的是非,自己撞上了奥迪车主,奥迪车主自己也体会到了有口难言的滋味,最终付出了代价。
《天使之耳》中的女主凭借了不起的耳力,完成了“遮掩、修改”的工程,这条线是在暗场过度的,警察阵内并不知晓,他看到的都是明线,从他所见证的明线上的变化,发现暗线。天使盲女就像是画家作画,警察阵内则像是后世的观众,被表层的鲜亮先入为主地迷惑,然后借助时间这个工具,无意间发现了真相。
署长当场表示叹服,称女孩有双“奇迹之耳”。这时候,交警阵内看到女孩露出笑容。他觉得,“ 这就是天使的笑容啊 !”我读到这里,也觉得终于“点题”了——“天使之耳”嘛。大概可以结案了——根据女孩耳闻的证据,参考。
所以“原画重现”讲到底是一个很西方的技艺,对于画家来说,一幅画的最终呈现,包含了他在历史的画布上改变路径、重新勾勒线条、叠加色彩等一系列的“隐形书写”,但对于未曾目睹这一过程的人说来,看到的往往只有最终的画面。这种油画技艺被艺术家广泛应用在文学创作、话剧演出以及电影拍摄中,制造出幻变人生、重叠幻象。
中国的电影导演也受到过这种技艺的影响,比如贾樟柯就曾公开表示自己的电影是多重维度上的“原画重现”:
作为一部新作,它讲述的是一个全新的故事;从电影本身来说,它又通过不断地与前作发生文本内部的相互关联,从而展示“新画”如何从旧作的“原画”之上经过时间和空间所改写、所演变,进而相互错位。
东野圭吾在推理小说中同样不止一次、多重维度、不断地运用了这一技艺。在《第十年的情人节》中,他反过来以女主的视角扫描男主,宛如在用红外线扫描、用X光透视他那张迷人的面孔下有着怎样的原始面孔:和他交往,“每天都很开心。他很体贴,也很博学,还会在床上和我聊小说的构思。但我觉得他说的故事似曾相识,感觉在哪里读过……”
整个故事是在男主摇摆的情绪和不安的猜测中展开的,女主则以信件和面对面的对话完成了对他的“原画重现”。有意思的是,虽然透视的焦点是那位风流的畅销书作家,但充当透视眼的女主本身也被多重画笔、多重维度地遮掩、覆盖着,直到最后几页才揭示其神秘的真面目,展示大佬级的魔女本色。
东野圭吾《天使之耳》
中文简体首次出版!
《天使之耳》,我深感自己选择不开车是对的。有时候,事故不仅会伤害人的肉体,还会伤害人心。而那种伤心会发展成强烈的憎恨,*终导致不可收拾的结局。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这部短篇集就是——开始的时候看似平淡,结局的时。
连续入围「日本推理作家协会赏」的短篇杰作!
违反交通规则,「后果」绝对比你想的要可怕!
没有目击者,并不代表没有人「看见」!
破解6种“谁都有可能遇到的陷阱”
少见的描写交通事故的推理短篇,读起来却意外的精彩。东野大叔一贯强大的讲故事的能力,结合他流畅易读的文字功底,再配上悬念重生的交通事故案件,并保留了东野最擅长的结尾处的逆转,值得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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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本东野圭吾的新书,你还敢闯红灯吗?
那一年,34岁的东野圭吾推开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