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川端康成作为日本文学界真正的代表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萩原朔太郎吠月翻译,到今年(2019)过去五十年。按规定解密,评委会应日本媒体之请年初开示了评选资料,得知川端从1961年起年年入围,第八年终于到手。当然也有人陪绑,一个是三岛由纪夫,另一个是西胁顺三郎。这个西胁有意思,居然自1958年和谷崎润一郎二人被提名,到1968年连续候选了十次。他死于1982年,不知1968年以后是否还榜上有名。总不能获奖的原因,一说是很多日本人也不知道他是谁。
西胁顺三郎是诗人。
我最爱的,是萩原朔太郎的《吠月》。萩原先生的诗有那种竹一般清直,刀一般的锐利,陀螺一般的颤栗的感觉。只可惜在国内,他不怎么出名。 无论说什么,我都爱着这位诗人的《吠月》,我以无限亲切的心理解了先生的这首诗中的喜悦与悲哀。
甲午战争开战的1894年出生在新潟县小千谷。他说过喜欢闻东京的汽油味,讨厌故乡,但老了以后像鲑鱼返回出生地一样怀乡了,为老家的四所学校创作了校歌的歌词,又捐献藏书,图书馆里开设了纪念室和画廊。叶落归根,最后死在小千谷。
独自一人在幽幽小径信步而行,却不知何时迷失方向。诗人顺着有人烟的地方左旋右绕,竟然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繁华小镇。青石板铺就的小镇街道上花树繁茂,理发店,洗衣坊,照相馆。古朴的和式店铺与带玻璃窗的西洋建筑在。
西胁主张“诗的消灭”,也就是“象征性隐喻的消灭”。例如他写的诗:“脑髓果然是落寞的/实际不进步的东西。”“脑髓落寞”和“不进步”的意象一看好像是意味深长的隐喻,但这个象征主义的表现其实并没有意义,无非造成讽刺以往解释的诗情。读者能否按照潜台词欣赏就是另一回事了。从艺术上完成口语自由诗的萩原朔太郎、战败后领导新诗的鲇川信夫不赞同这种“反讽的诗学”。
不知道有没有人发过这首诗的原文,我来做点介绍吧。萩原朔太郎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象征主义的著名诗人,1917年发表了诗集《吠月》(月に吠える),这也是其最著名的一部作品。后面尤加说了,《竹》就是《吠月》中的一。
西胁说,诗论像神论一样危险。东京大学教授林少阳指出:“即使将他置于世界的诗学理论家之林,他也是非常独特的,不过,这一点似乎至今仍未引起研究者足够的重视。”不久前去世的唐纳德·金以研究日本文学著称,曾建议诺奖评委会把西胁从名单中拿掉。
8.最后,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一杯冰啤酒,和看云彩的自由时间。——萩原朔太郎《吠月》9.你仿佛多年前被打了一针免疫针,再也感受不到爱。——罗恩·拉什《炽焰燃烧》10.你本是什么,仍要归于什么,幻影总。
西胁又说,诗用破坏理性或蔑视理性来感受现实。今年将出齐的三十卷《日本文学全集》收录他小诗二首,其一是《雨》,高中课本也采用——
南风带来温柔的女神/湿了青铜,湿了喷泉/湿了燕子的翅和金色的毛/湿了潮,湿了砂,湿了鱼/静静地湿了寺院澡堂剧场/这无声的温柔女神行列/湿了我的舌。(李长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