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雨季渐渐进入尾声,终于听到了今年的第一阵蝉鸣了。
福州有句民谚:阿咿叫,荔枝红。
所谓阿咿,取其鸣声,指的就是蝉。在我的家乡,阿咿又叫阿叽,都是因其鸣声得名。今年的雨季漫长,蝉声也来得迟,直到昨日,才等来这第一声蝉鸣。
江户时代,在东北小藩海坂藩,15岁的牧文四郎跟随养父下级武士助左卫门每日读书练剑,他与邻家的小服青梅竹马两人暗生情愫。助左卫门不幸卷入政治纷争,被迫切腹自杀。从此后,文四郎背负着罪人之子的恶名辛苦度日,唯一善待他。
蝉是同翅目、蝉科昆虫的统称。
自然界中,蝉类昆虫有两三千种,我国已知的蝉类,便有两百余种。
在古代,中国人多称蝉为“蜩(tiáo)”。诗经《豳风·七月》“五月鸣蜩”,说的就是这小小的精灵。
因为分布的地域很广,古代的蝉在各地又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俗称:蠽蟟(jié liáo)、 嘄蟧(jiāo láo)、蟪蛄(huì gū)、蜘蟟(zhī liáo),等等。大约有七十多种不同的叫法。
现在流行最广的俗称“知了”,就是从“蜘蟟”这个叫法,演绎而来的。
罗大佑在《童年》中唱道:“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五月鸣蜩,是夏日特有的标签,倘若没了鸣蜩,似乎这夏天就来得不真实。
中国人很早就了解蝉的习性。
先秦时期,古人将蝉鸣作为时令的一个物候标志,《礼记·月令》中,夏至节气的二候,便是蝉始鸣。
农历五月,古称皋月。
皋的本意就是湿。皋月,就是雨水最多、湿气最重的月份。雨季里的土地被泡得松软,蝉的幼虫,从地下钻出,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小圆洞。
这时,它还没有长出翅膀,最坚强有力的是它的前腿。
此时的“蜩”,身体尚幼,似蝉而小,蝉时雨藤泽周平,青色或绿色。它的体力还不足以上树,只能爬上茅草的茎叶。蜕掉一层浅黄色的蝉衣后,就变成 了有翅膀的茅蜩了。
茅蜩的叫声,清新悦耳,欢快活泼,兹兹兹兹响成一片,如摇银铃。
之后一段时间,茅蜩的翅脉和体色都逐渐变深,力气也长大了,可以从茅草向小树、大树转移,渐变为蝉。
能叫的都是雄蝉。
雄蝉的胸腹交界处,两边各有一个白色的、圆而大的薄膜,叫音盖。音盖下面长着像鼓皮似的听囊和发音膜,当雄蝉因兴奋而振动翅翼,引起听囊和发音膜共鸣,就会发出知了知了的鸣声。
蝉的鸣叫,看心情也看天气。
一般来说,清晨有露,或大雨将至,树上的蝉鸣收声、蝉唱暂休。
由雨转晴前两小时左右,蝉叫开始。而由晴转雨,蝉就不叫了。倘若天气持续晴好,蝉鸣声起起落落,有如潮涌,澎湃而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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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大早,就听到蝉儿在高枝上鸣唱,那就是相当于给你传递信息:
今天天气很热,真的很热。
蝉鸣之所以有这些规律,是因为它音盖的薄膜,犹如竹笛的苇膜,对水气十分敏感。
当空气中水气充沛时,它的发音薄膜潮湿,振动不灵。
相反,天气转好,空气干燥,薄膜的振动有力,因此鸣声响亮。李商隐《落花》诗中有一句:“客去波平槛,蝉休露满枝”,说明他对蝉的观察,是十分细致的。
《蝉时雨》是由黑土三男执导的爱情片。《蝉时雨》改编自藤泽周平的同名小说,黒土三男构思准备了15年,终于将其成功地搬上了大银幕。本片描绘了被卷入藩内权利斗争的一对男女之间的悲恋故事 。
雄蝉为什么会有音盖这样的器官(雌蝉没有)?
或者说,为什么一到晴天,它们便如此不知疲倦,如此卖力地高声鸣叫呢?
当雌蝉飞近,雄蝉的鸣声,又自动切换成特有的低音量的求爱声(人听不到),示意雌蝉靠近点、再靠近点。直到雌蝉落入圈套,跟它一块做完没羞没臊的勾当,才算结束。
长冢节(文艺春秋)《蝉时雨》蝉しぐれ(文艺春秋)→映画化(2005年公开)《竹光始末》(立风书房・新潮文库)《黄昏的清兵卫》たそがれ清兵卫(新潮社)→映画化(2002年公开)长门守の阴谋(立风书房・新。
据说,这也是蝉鸣起起落落的原因。
雌雄交配后,雄蝉用力过度,很快就衰老了,坠地后直挺挺地死去,留下了雌蝉。
幼蝉的生活期特别长。
法布尔在《昆虫记》中说:“四年黑暗的苦工,一月日光中的享乐”。从幼虫,变成一只茅蜩,再变成一只蝉,幼蝉要在土里待上四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见到光明。
成蝉见到光明只有三个多星期,唱完《征服》,交完配,便心甘情愿地死去,留下了虫卵。
在中国古人的眼里,如此周而复始,象征着复活和永生。因此,从周朝晚期到汉代,人们总把一个玉蝉放入死者口中,以求庇护和永生。
古人认为,蝉以露水为生。
如此弱小的生命,朝饮甘露,暮咽高枝,夏生秋亡,在苍茫宇宙中,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但即使生命再怎么短暂,它们也要尽情高歌。
因此古代文人常以蝉喻己,以示高格。《唐诗别裁》说:“咏蝉者每咏其声,此独尊其品格。”
很喜欢日本人藤泽周平的一部小说,名字就叫《蝉时雨》。
“……想起那年七月,天空逐渐在安静里远去,远处轰鸣着隐约的雷声。母亲撑伞送来了红豆,希望我带走。她的笑容和红豆的味道,就如同四周的蝉时雨般清晰,自回忆里一次次卷土重来……”藤泽周平《蝉时雨》
宁静的院落,树篱清泉环绕。长在一个下级武士之家的少年文四郎,读书、练剑,搭救邻家女孩阿福,替好友打架出头,被母亲唠叨。
十来岁的男孩,以为这样单纯快活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忽然有一天,文四郎小小的幸福,被外界的蛮力击得粉碎。他的父亲背上谋反的污名,含冤切腹,他与母亲几无立足之地。
为了保护阿福幼子,文四郎九死一生,斩退敌人。再见面,年逾四旬的阿福,已决心削发为尼。
就像蝉的一生里,最初是幼虫,后来成为地上的蝉蛹,再变成茅蜩,最后变成蝉。它经历了黑暗与光明,束缚与自由,爬行与展翅,黯哑与高歌。
小小的生命,在生与死的两重门之间,层层蜕变,实现了新生。
可怜的文四郎,从男孩到男人,不知道经历了几次蜕变,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得到新生。
福州当地的寿山石雕,蝉是传统的题材。
阿咿叫,荔枝红。刻一只孤蝉,喻意一鸣惊人,而将蝉与荔枝刻在一起,则意味着名(鸣)利(荔)双收。中国人做很多事情,都讲究一个寓意,很多所谓的寓意,都归于名利二字。
人世的市井气,让蝉一脸鄙夷:
老子鸣叫只是为了一场交配,用得着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自作多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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