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讲过二郎神的由来,历史上关于二郎神的故事,包括《西游记》和《封神演义》,二郎神第三只眼来历,都没有明确提到二郎神有三只眼,那么他这第三只眼是哪来的?
影视剧中的二郎神
只有在车王府曲本《封神榜》中,明确写到了杨戬有三只眼:
头戴卧龙冠一顶,水合道袍身上穿。
关于二郎神第三只眼的来历有这三种说法:1.其母所赐。宝莲灯前传中描述,二郎神的第三只眼是由他母亲留给他的,天宫至宝天眼,可明查万物辨善恶忠奸。《西游记》也明确说明了二郎神识别幻像的能力确实要高于悟空的火眼金。
黄绒丝绦腰中缚,足登云履颜色鲜。
远远看去,这道痕迹就像一只竖起来的眼睛,被称作“天眼”,因此二郎神也就有了三只眼睛。
背后斜横雄龙剑,人品相貌正又端。
第一说法,就是他用法宝化作了眼睛。因为他的母亲是神仙,他遗传到了母亲的法力,不懂控制法力,稍微不慎就会害到百姓,被玉鼎真人看到了,就把他收为徒弟,并教他控制法力,同时,赐下法宝,化为他的第三只眼睛,可以。
面刀敷粉牙似玉,鼻梁高正似胆悬。
立生一目三只眼,额下风飘三绺髯。
凛凛身材有一丈,仙风道骨不非凡。
来到厅下打稽首,口尊师叔请听言。
我本在玉泉山上金霞洞,跟随着玉鼎真人道法传。
弟子杨戬奉师命,到此效力在军前。家师不久临凡界,来应劫数登循还。
所谓车王府曲本,是清代北京蒙古车臣汗王府所收藏的戏曲、曲艺刻本和手抄本的总称,于民国后散出。1925年,为北京孔德学校马隅卿所购得,并委托顾颉刚整理,计1444种,2154册,分类编目,总名为蒙古车王府曲本,藏北京大学图书馆。后孔德学校又购得曲本219种,2560册,曲本内容与前一批衔接,用纸、装帧均同,藏首都图书馆。现计存曲本1663种,4714册。
明万历年间,小说《封神演义》问世,清同治年间,曲府本《封神榜》成书。这是民间曲词艺术对小说的再创造。和小说相比,内容大同小异,但是在细节方面,曲府本可谓不惜笔墨,于是就有了杨戬的这段事无巨细的描写。
另一个明确说二郎神有三只眼的是清末说唱鼓词《沉香救母雌雄剑》:“头戴一顶三山帽,身披锁子甲黄金,面白微须三只眼,手使三尖二刃锋。”在中国古代神话中,只有极少数神仙拥有三眼能力,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马王爷。马王爷,也就是马天君、水草马明王、华光大帝。他曾大闹三界,后来被真武帝收服,成为其手下的三十六天将之一,是一位道教的重要护法神。玉帝曾封他为“火部兵马大元帅”,三只眼为火之精、火之星、火之阳,是火神的象征,马王爷有三只眼比喻这个人很厉害。
传说鲁班不识张果老,觉得有眼不识泰山,越想越惭愧,便把自己一只眼睛挖了出来,放在赵州桥边走了。后来马王爷从赵州桥路过,把这只眼睛拾起来,安在了自己额上,后来马王爷就成了三只眼。据说,赵州桥面上至今还留有张果老毛驴的八个蹄印、柴王爷独轮车三尺多长的车辙和鲁班手托拱腹的两个大手印。木匠吊线和枪手射击时要闭上左眼,是因为鲁班“有眼不识泰山”,把左眼珠抠掉的缘故。可是,仔细一分析就不对了,鲁班是春秋时候的人,张果老生于唐代,赵州桥是隋朝修的,这三样搞在一块,还真是只能是传说呢。
《三宝太监西洋记》中描绘马元帅的形象白如雪:“一称元帅二华光、眉生三眼照天堂。头戴攒顶帽,五金砖在神儿藏。”《三教搜神大全》介绍,马灵耀曾经三次“显圣”,降五百火鸦,杀东海龙王,为救母亲大闹地狱,后来玉皇大帝看他是位将才,封他为真武大帝部将,护法天界。《五显灵宫大帝华光天王传》中描述马灵宫善于要火,身上藏有金砖火丹,随时用火降伏魔怪,所以后来民间又把他视作“火神”,常在八九月间举行“华光醮”,祈求免除火灾,而二郎神恰恰是水神。
二郎神的第三只眼,是他母亲的灵魂所化;之所以是立着的,因为他的造型很大程度上参考了古蜀国人。谈及中国民间香火最旺盛,知名度最高的神灵,可能很多人都会把票投给闻名遐迩的“显圣二郎真君”,也就是二郎。
华光/马王爷和二郎神是什么关系?我们发现,华光与玉帝有着与二郎神近似的亲戚关系。《南游记》第十六回叙华光被丧门吊客和哭杀神官哭死,装棺入殓,适逢华光之师火炎王光佛到来,恐吓二人道:“你两个不晓得这华光来头……华光原是玉帝的外甥,你抬去见玉帝,玉帝若怒,说‘你二人好大胆,你将寡人外甥来哭死’,传玉旨将你二人押去杀了,快说你死不死?”是书第十七回,火炎王光佛劝齐天大圣饶过华光,再次提到华光与玉帝的甥舅关系——然而在此前的民间传说中,玉帝的外甥只有一个,即灌口二郎神。这么说的话,二郎神与华光的故事在民间流传过程中开始有所重合,这使得他们两人表现出一些相似的特征,比如眼睛。
手冢治虫画过一个三眼童子,酷爱孙悟空的他不知道有没有受到《西游记》中二郎神的影响。三眼童子得用X形的胶布把自己的第三只眼封住,一旦张开,他就会变得聪明却又暴虐。三眼童子手中拿的有点像《圣斗士星矢》雅典娜手中的权杖,而二郎神使的兵器,是三尖两刃刀,不在十八般兵器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