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西峡方言叫老鸹。
报丧鸟的叫声,老鸹的声音,有些阴沉也有些阴暗。特别是暴雨即将来临的傍晚,老鸹喜欢在村头的老榆树上,毫无顾忌地叫着,让整个村庄忽然有了一些灰暗的情绪,在屋脊上,在碾盘上,在井台上,在辘轳上,在石板铺的小路上,在牛栏上,甚至在门扉和窗户上弥漫。似乎很多坏心情,都是老鸹喋喋不休的叫声带来的。
村庄对于老鸹的晦气带着葬礼气息的定位,让我对于文字里的乌鸦,有了一些抵触的情结。第一次读马致远的《天净沙》,觉得小桥流水人家很好,觉得古道西风瘦马也很好,但是枯藤老树昏鸦,忽然就让马致远的这个小令阴暗了。管他是夕阳西下,还是夕阳东下,那个断肠人,走得越远越好,免得听见老树上那只老鸹的叫声。
老鸹,在村庄里,是很没有威望和声誉的。
有一段日子时兴讲用,村庄的鸹唠们终于派上了用场。讲用讲得好,就记一天的工分。一个鸹唠在讲用的时候说:我一不怕累,二不怕脏。我在路上看见了一泡牛屎,就伸开劳动人民的双手和贫下中农的双手,把牛屎捧起来,放到玉米根部。然后又搓搓手上的牛屎,在玉米根部挖了一个坑,把牛粪埋在里边。这棵玉米将来结出来三个玉米穗,就是因为我在根部埋下了一泡牛粪啊。到了扬鞭催马送粮忙的时候,就有我的巨大贡献啊!
队长问:你把牛粪埋在哪块地里?鸹唠说:十七亩。
队长就领着所有人去了十七亩,让鸹唠找到自己埋在玉米根部的牛粪。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牛粪。队长说:你除了会鸹唠,还会干啥呢?于是鸹唠威信一落千丈。时间久了,村庄对于鸹唠,就像是对待一只老鸹。老鸹在村庄的老树上叫了,人们认为很是晦气。鸹唠在村庄里鸹唠得多了,人们就像讨厌老鸹叫声一样,讨厌鸹唠的鸹唠。
过去村庄里炸油馍,害怕鬼喝油,就先做一个尖角的小面团,筷子一夹,就是一个人的样子。第一个丢进锅里炸熟,拿一根红线穿好,挂在厨房的门壁上,母亲说这个小油馍就是油神,鬼假若来喝油,油神就把鬼撵走了。农业文明时代,芝麻油是很贵重的东西,所以才诞生了油神这样职责时间很短暂的神仙。自己做一个神,自己供奉,这就是每一个神仙来历的渊源。
炸油馍的时候,还害怕村庄的鸹唠在院子里大声鸹唠。炸油馍的女人们就让孩子们插上大门,不让鸹唠来到院子里。据说鸹唠在院子里高声说话,锅里的油就直线下降,结局和鬼喝油一模一样。让鸹唠与鬼享受一个待遇,让鸹唠们很是没有面子。
那个时候,村子里还有私塾先生活着,总是满嘴的春秋,满嘴的战国,满嘴的三国,满嘴的汉唐。当他说到战国的苏秦和张仪的时候,很是不屑一顾:他俩就是战国的两个鸹唠嘛!成也苏秦,败也张仪。
一辈子靠鸹唠让人不舒服的老鸹,让狐狸骗了。说明如老鸹者,听到了表扬也会得意忘形的。
1、乌鸦的叫声是“哇—哇—”的粗劣嘶哑声。乌鸦是雀形目鸦科鸦属中数种黑色鸟类的俗称。又叫老鸹,嘴大喜欢鸣叫。为雀形目中体型最大的鸟类,体长50厘米左右。全身或大部分羽毛为乌黑色,故名。2、主要栖息于低山、平。
不知道哪一天,老鸹从村庄消失了。老榆树上,再也没有老鸹的叫声了。村庄里也没人叫鸹唠了,为什么呢?村庄里的人们说:村子里的人再会鸹唠,也鸹唠不过三种人,一是访谈节目的主持人,二是访谈节目里的专家,三是在电视上做美容广告的明星。
鸹唠转移到城里了,乡村的鸹唠就消失了。
乌鸦怎么叫的?(1)乌鸦的叫声可以用“呀---呀---”来形容,鲁迅先生这样形容过“坟顶的乌鸦‘呀’的一声飞走了”。(2)乌鸦,在中国的名声一直不太好。它是一种邪恶之鸟,一道不祥的符号。在中国的电影里,这东西。
前年取道卢氏去山西,在很偏远的一个山谷里,有个垃圾场。看到了很多老鸹在垃圾场里大快朵颐,之后,上百只老鸹互相对唱一样的鸹唠,让人很是震惊。老鸹的生活习性被工业文明所改变,这恐怕是很多人想象不到的事情吧。
曾看到过一篇游记,在日本东京,竟然有成群的老鸹在聚会在鸹啦鸹啦叫着。呵呵,就让老鸹们在日本鸹唠吧。
一个人再会鸹唠,也不是美德----这就是西峡人的审美观和生活观。
乌鸦的叫声是“哇——哇——”的粗劣嘶哑声。乌鸦其实是一种很有丧气的动物,和喜鹊正好是相反的,喜鹊叫唤了之后可以让自己家人运势变好,但是乌鸦却不一样,乌鸦叫唤了之后会有很大可能给自己的家人带来霉运,甚至更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