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醉美团队
鲁迅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1983年,余华23岁,身体里积聚了一整个青春期的“暗黑”能量,从这一年开始爆发。
如同“泄洪”般,在此后的近10年时间里,余华创作并发表了20多部短、中篇小说。暴力、血腥、死亡……描绘现实的“残酷”笔法,将他推上了先锋文学的浪尖,恍若查尔斯·狄更斯在动荡的80年代里的中国重生。
关于余华,甚至有人说,他的血管里流着冰碴子。
但只要见过余华的人,便对这种说法无法苟同。他温暖、风趣,也爱喝大酒,实在是一个可以称得上“可爱”的文人。
至于为什么他的笔下总有那么多苦难,1993年,在《活着》的自序中,他就已经揭晓答案:
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种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和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余华《活着》
所以李国文的作品出版后不断地销售告罄,又不断地继续加印。年过七旬的李国文,用散文家韩小蕙的话说,是“卓然一随笔大师”,是学识好、见识好、心态好、用功好、夫人好的“五好先生”。从他的随笔集《中国文人的非正常。
“沉默”的年代
余华出生在杭州,没等他到一岁,父亲便离开杭州,到了一个叫海盐的县城,成为了他梦寐以求的外科医生。
随后,母亲也便带着哥哥和余华搬到了海盐。从此,余华在这个江南小城——此后将影响他一生的地方,开始了漫长的童年生活。
因着父亲的关系,余华对医院的环境一点点熟悉起来,还喜欢上了医院里酒精和福尔马林的气味。
余华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父亲分到了一间医院的职工宿舍,从家里出门到厕所,中间隔着座太平间。
每次上厕所的时候,一定要经过太平间。太平间没有门,男女厕所也没有门。一旦装上木门,就被人半夜里扛走,回去做家具了。
在余华尚小的记忆里,并不觉得死亡有什么可怕。有时候,文人的风骨与气节,死者亲属在太平间门口嚎啕大哭的时候,小余华便搬一把小凳坐在自己门口,看着他们一边哭一边互相安慰;甚至有时候,暑热难耐,余华还会跑去太平间睡午觉,一觉醒来,异常凉爽。
后来,余华读到海涅一句诗:死亡是凉爽的夜晚。惊觉酷像自个在太平间睡午觉的感受。
1.文人的风骨在于一腔报国之心。屈原的淳淳爱国之心在自己所著的《离骚》一书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作为楚怀王的好友兼伴读,屈原开始非常受楚怀王的信任,曾官至三闾大夫。但古代帝王的身边多奸臣,屈原的忠贞在他们的眼中。
1977年,高考恢复,余华最终没有考上。只得在父亲的安排下,成了一名钳子都不太会使的牙医。
那时候,所谓的医院里并没有几个真正出身医学院的。前来治病的都把这里叫做“牙齿店”,这常常让身为医生的余华觉得自己不过是一名“店员”。
他不喜欢这个职业。每天工作八个小时,面对尽是些毛病不断的口腔,他感到无聊之极——“世界上什么地方最没有风景,就是在嘴巴里。”
从17岁到23岁,最是少年气盛的时候,余华观看了上万个嘴巴。鲜血,破洞,甚至是恶臭,这是他关乎第一份工作的记忆。也因此,牙,成了他的文字里最触目惊心的感官。
直到很久以后,回忆起这段日子,他才说,后来的生活都千篇一律了,这当时觉得无聊之极的牙医生涯,倒实在充满了令人难以忘记的趣味。“我一直为写作给自己带来的无尽乐趣而沾沾自喜,今天我才知道这样的乐趣牺牲了我的青春年华,我的安慰是,我还有很多牙医的记忆,这是我的青春。”
写作的乐趣
对于“拔牙”生活的厌恶,让余华萌生了“换个工作”的想法,很快,大街上游手好闲的文化馆人员便成了他的目标。
他并没有写小说的基础,先找了一本杂志《人民文学》看,看什么时候应该是引号,什么时候应该是逗号,什么时候应该是句号。
大概看了两页,余华觉得,好了,自己可以写小说了。
他开始写小说,然后往所有的杂志寄,所有退回来的小说在中国旅行过的城市,比他现在去过的地方还要多。
他们家里边有一个院子,每次邮递员总把退稿从围墙外面扔进来,父亲一听到啪嗒一声,就说退稿来了。
1983年11月的一个下午,余华接到了一个来自北京的长途电话,一家文学杂志让他去北京修改他的小说。
可全书十四篇,写民国文人们“宁鸣而生,不默而死”的刚烈风骨却少有体现,充其量也就三四篇而已。大多讲的还是民国文人的情感纠葛,虽然无伤大雅,都是建立在对文人的尊重,对事实的考证上的,于他们的人格并无半分侵蚀。
“海盐县历史上第一个去北京改稿的人”,很快就轰动了这个小小县城,余华也如愿以偿地进了文化馆。
县里的官员也认为余华是一个人才,从医院调到文化馆工作时,余华的调动文件上盖了十多个大红印章。
后来余华回忆,第一天到文化馆上班时,他故意迟到了两个小时,结果发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来上班的,“我心想这地方来对了”。
至今,余华对于在文化馆的日子保留的都是美好的回忆,并把它称为“世界上最自由的工作”。因为这段时光里养成的写作的习惯,也成为了余华一生的财富。
在《我为何写作》一文中,余华写道,“二十年的漫漫长夜和那些晴朗或者阴沉的白昼过去之后,我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离开写作了”。
“写作唤醒了我生活中无数的欲望,这样的欲望在我过去生活里曾经有过或者根本没有,曾经实现过或者根本无法实现。我的写作使它们聚集到了一起,在虚构的现实里成为合法。二十年之后,我发现自己的写作已经建立了现实经历之外的一条人生道路。”
文人的“风骨”
2019年,余华到访杏花村。
在“首季吕梁文学季”的开幕式上,余华还开起了玩笑,“今天下午的阳光格外好,晒太阳能够帮助人体吸收维生素,作家们晚上再喝点汾酒,三个月的维生素都够了”。
在余华看来,阳光,给予人体生长所需的维生素,能补钙;汾酒,乃是文人精神的“维生素”,能强骨。
”文人的风骨与孤独 谁人理解深渊中的贵族“出自李国文《中国文人的活法》李国文个人简介:李国文,中国作家协会专业作家。男 ,原籍江苏省盐城市,1930年8月24日生于上海。汉族,中共党员。1949年毕业于南京戏剧专科学校理论编。
▲余华在吕梁文学季
李国文先生有一本杂文集,叫《文人的风骨》——即使手无缚鸡之力,但依然能以羸弱之躯甘守清贫,不随波逐流,不默不作声,敢于针砭时弊,维护正义,为弱者呼而强者恨,是为文人的风骨。
余华作为“中国残酷写作的代表人物”,在他的作品中,饱含着对人民苦难生活的同情。
《兄弟》在出版前因为对当下现实讽刺过于尖锐,一度有封杀传闻流出。
余华笑称,自己的书印出来后,他立刻检查敏感的地方还在不在,一看都在,这下才放了心。
▲余华参演电影《一个村庄的文学》,与导演贾樟柯合影
《兄弟》(上部)出版后,销量很大,售书网站一度脱销。
《活着》甚至打破了纯文学的销量记录。
他们还活着,活着是进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