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袁毅(资深媒体人,书评人)
正在读著名翻译家、学者林少华的散文集《异乡人》,一看到“大地上的异乡人”这辑名就擒获我心。“灵魂,大地上的异乡者”,这句诗追根溯源出自特拉克尔的《灵魂之春》。林少华翻译的村上春树随笔集《终究悲哀的外国语》中有句话:“无论置身何处,我们的某一部分都是异乡人(strangers)。”这是多么痛彻骨髓的领悟。
林少华是我喜欢的文学翻译家,终究悲伤的外国语,《挪威的森林》《海边的卡夫卡》《奇鸟行状录》等村上春树系列作品译得很精彩。《异乡人》收录了林少华近年来对当下社会生活的思考和感悟,字里行间带着沉甸甸的对现实、文化、生命的拷问和焦虑,无处不在暗示着你我,要如何才能获得诗意的栖居和身心的安顿?
村上春树系列作品译得很精彩。《异乡人》收录了林少华近年来对当下社会生活的思考和感悟,字里行间带着沉甸甸的对现实、文化、生命的拷问和焦虑,无处不在暗示着你我,要如何才能获得诗意的栖居和身心的安顿?
近日再读他的自序《永远的异乡人》里有个细节令我莞尔一笑——
谈异国生活,日美的文化鸿沟,金钱观念,男女平等,爵士乐,过去的生活,写作的缘由,等等等等。林少华在译序《门外的村上》里说,“在《终究悲哀的外国语》这本随笔集中,终于让我们看到了门外的村上。而且要看门外光天化。
“某日早上,我悲哀地发现,大弟用叫‘百草枯’的除草剂,把院落一角红砖上的青苔喷得焦黄一片,墙角的牵牛花被药味儿熏得蔫头耷脑。问之,他说:‘青苔有什么用,牵牛花有什么用,吃不能吃,看不好看!’悲哀之余,为了让他领悟青苔和牵牛花的美,为让他体味‘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的诗境,我特意找书打开有关图片,像讲课那样兴奋地讲了不止一个小时。不料过了一些时日,他来园子铲草时,还是把篱笆上开得正艳的牵牛花利利索索连根铲除。我还能说什么呢……”
——村上春树 《爵士乐群英谱》·直子的死使我明白:无论谙熟怎样的真理,也无以解除所爱之人的死带来的悲哀。无论怎样的哲理,怎样的真诚,怎样的坚韧,怎样的柔情,也无以排遣这种悲哀。我们惟一能做到的,就是从这片悲哀中挣脱出来,并。
谈及“异乡人”这个词,很多人就会联想到加缪的成名作《异乡人》,加缪洞悉的是不羁的灵魂、人生的荒诞与虚无。谁又不是异乡人呢?也许你身在异乡,漂泊无依;也许你感到孤独,即便置身人群之中,心灵的异乡人无处不在。也许,活在荒谬的物质世界,我们每个人都是异乡人。
跑步进入钢筋水泥巍峨矗立的都市化,离开寄托乡愁的原乡,我们成了大地上一群“漂泊无根”和“无家可归”的异乡人。我与故乡与街巷与山水之间,有某种间隔的疏离性,若即若离、貌合神离,有间距有错位,也有交集也有重合,曾经温暖的乡音和许下的诺言一转眼就悄悄隐藏,曾经玩耍的街区和淳朴的风俗一转眼也面目全非,我即是超越时间、超越地域、超越国别的心灵上的异乡人,憧憬着远方和诗意的田野,一度向往把自我放逐的他乡当作故乡。
村上春树(むらかみ はるき)出生日期:1949年1月12日 1979年 30岁 《且听风吟》1980年 31岁 《去中国的小船》 《1973年的弹子球》1982年 33岁 《寻羊冒险记》1983年 34岁 《萤》 《遇到百分之百的。
在这个世界上,人人生而自由,人人也生而孤独,即便置身人海车海川流不息之中,我仍是一个漂泊无依、永远穷困的异乡人。我酷爱旅行漫游、酷爱人文遗产、酷爱大自然,苍茫夜色下,经常在小区和公园氤氲的草木香气中散步,独自流连面对亲如骨肉的春花、夏萤、秋月、冬雪,钟情凝视、沉思恒久……
——村上春树 《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 12、 无知,正是现代社会最高级的奢侈品。 ——村上春树 《碎片,令人怀念的年代》 13、 我现在就她的了解 仅仅是关于她的记忆 而那记忆又如坏死的细胞迅速逃离 就连我同进行。
“在这贫困的时代,诗人何为?/可是,你却说,诗人是酒神的神圣祭司/在神圣的黑夜中,他走遍大地。”(《荷尔德林文集》)每个夜晚的梦境里,那隐约浮现海市蜃楼的缥缈幻影,可是我灵魂还乡、叶落归根的遥远故土?
——村上春树 《碎片,令人怀念的1980年代》·我现在就她的了解 仅仅是关于她的记忆 而那记忆又如坏死的细胞迅速逃离 就连我同进行的做 爱的准确次数都不得而知 ——村上春树 《寻羊冒险记》·同什么名义什么愤怒什么憎恨一概无缘地。
【编辑:叶军】